【楼诚】彩立子（6）
（6）
住进了明家的阿诚像是一只被放归了山林的小鹿，小心而快乐地生长着。
明楼和明镜要安排他去上学，细一盘问，当年阿诚的确是上了半年学堂，成绩很好，只是后来被桂姨退了学，又不让出去，关在家里只能干活。
明镜说过些日子明台也该上小学了，想让阿诚跟明台一起。明楼不同意，阿诚已经十岁了，怎么能跟一群六七岁的孩子天天混在一起？
“小学的东西能有多难？根本用不着学那么多年！阿诚，你要是肯用功，拼上一两年把几年的功课补上，我就直接送你上中学。咱们明家的孩子都聪明，大姐十五岁的时候都开始念大学了！”
“是，大少爷。”阿诚重重地点点头。
刚来的头几个月，阿诚仍然是叫不惯大哥大姐，明台叫他二哥，他也时常反应不过来是在叫他自己。后来“大少爷、大小姐”的称呼生生被明楼扳了过来。
至于明台，明台比他小呀，而且听他的话。阿诚说：“明台，你叫我阿诚哥！”
明台就叫：“好的，阿诚哥！”哎，这么听来顺耳多了！
明楼为阿诚请了先生到家里来讲课，一讲就是一整天，阿诚学得闷了就会跑到明家戏园子的后台去玩。那个魔术团还在，只是换了一些人，阿诚爱把一些小道具倒腾回家里来，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摆弄。摆弄熟了，就跑去演给明楼看。
明镜逗他：“阿诚呀，你将来是要当大魔术师吗？”
阿诚说：“不是的。大哥要是将来当了魔术师，我就给大哥当助手！”
明楼想起那一年自己问过阿诚的话，没想到他到今天还记得。对小孩子呀，真是半句话都不能乱说！
阿诚在家拼命补了一年的课，书也背了无数，第二年，跟明台一起入了学，一个上中学，一个上小学。
入学的前一晚，明楼把他叫到书房：“阿诚，你是中学生了，出门在外，难免有花销，家里每月给你两枚银元当零花钱，需要什么就自己买。”
阿诚摇摇头：“大哥，我什么都不买，不用给我钱。”
“纸笔、书籍，不都要花钱买么？放学饿了，路上也能买点吃的。”明楼劝他。
“大哥，这一年我读书写字，用的都是你的笔墨，看的书也是从你书柜里拿的，以后，以后我是不能再用你的东西了吗？”
明楼一愣，不知道阿诚到底是怎么理解出这一层意思的。他想起阿诚刚在明家住下的那段时间，的确是有过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，后来好起来，逐渐像小时候一样开朗好动了，明楼以为他终于安心把自己当作了明家的一员，如今看来，那些心思不过是蛰伏进洞里的蛇，捅一捅还是会探出头来。
“能用啊，当然能用！你以后还是在这里学习，不要到别处去。我的东西你也还是随便用，跟以前一样。”明楼急着找补，“每个月的零花钱，你要是不想要，就当是我把我的零花钱放在了你那里，你帮我存着，等我要用钱了，就找你要，好不好？”
“这样好！”阿诚说。
后来，阿诚买了一个一尺来高的存钱罐，藏在自己的床头柜里面，每个月叮叮当当地往里面塞钱。
他把明楼叫过来，指着存钱罐给他看：“大哥，我存的钱都在这里面，你的零花钱要是花不完，也可以放进来！”
明楼说：“好。”
“大哥，你现在有钱吗？放进来一个吧。”
明楼看着他，有点不明所以，这是在干什么？跟我要钱？明楼翻翻口袋，掏出几枚零钱，塞进罐子里。
阿诚抿着嘴，像是憋着笑。
明楼愈发的奇怪，他把罐子拿起来，晃了几下，没有声音，打开罐底的盖子，往里面看，空的。
明楼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。他伸出手指，隔着空气点点阿诚的额头：“小东西，长进了。”
阿诚得意地笑起来，露出牙齿：“大哥，这个存钱罐是我改造过的，放进去的钱，除了我，别人甭想拿出来！就是有贼，也会以为是个空罐子，不会偷走的，钱放在里面最安全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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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喜欢剧里面貔貅一般的诚秘书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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